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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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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天驕聽了這話,微微楞了一下,“什麽,魂器也與那鎮長家老管事有關?”

老鬼翹著腿,坐在一塊石頭上,磕著旱煙袋,緩緩說道:“那老管事可是個有趣的人。聽聞他家祖上也是仙家大門派,後來不知道怎麽的,一代不如一代。到了他爺爺那輩便徹底沒落了。他父親又是個爛賭鬼,欠了一大筆銀子,便把年少時的他拉出來賣身做了奴才。

他小小年紀,便跟隨在鎮長兒子身邊,得了主子喜歡。其他人也都說這人性格寬厚,會照顧別人,是個難得的好人。

可我卻知道,那老管事工於心計。很多鎮長都不知道的典故,他卻總能摸個門清。而且,還會旁敲側擊地提點鎮長。

要我說,他哪裏是什麽忠仆呀?說他喪盡天良,和鎮長狼狽為奸還差不多。那魂器之事,想必也是他暗中幫鎮長想得辦法。這人明明是個天之驕子的命,又怎麽可能甘心一直當奴才。

自然也不會把那種能改變家族命運的魂器,交到鎮長手中。他自己收了去,用在自家祖墳上還差不多。保不住轉了風水,從下一代,他家就飛黃騰達了。

只可惜那人萬萬沒料到,柳家出了個癡情的鬼子,把全鎮上的人都給拘在了這裏。那也有鎮長一家替他擋災。到如今,鬼子也沒對他下手。若是你們一攪合,直接把鬼子收拾了。想必老管事也算達成心願了。”

熊天驕聽了這話,越發震驚,又連忙問道。“你又是何人?怎麽會這般了解那老管事?”

那老鬼就說道。“柳家抓了白兔妖,不過是為了給那病弱的少主續命。只是,他們柳家這種門第,哪裏有可能精通那些續命的手段?

當日便抓了我來,取了我的心頭血,用在其他病人身上試藥。你們猜那人又是誰?”

說到這裏,老鬼忍不住咧嘴一笑,滿臉都是刺骨寒意。

眾人聽得一頭霧水,只一心看他,巴不得他趕緊說出實情來。

那老鬼倒也不賣關子了,又說道。“自然是那老管事自告奮勇,要替柳家分憂,把他那病重的孩兒獻出來試藥。

他們不止拿了我的心頭血,還用了我的妖丹,這才讓老管事的長子保住性命。那長子變成半妖後,不止身體康健了,也能學習一些幻術了。他們一家自然是越發受鎮長重視。偷魂器時,便是他從旁出力。我妖丹在他身上,我自然知道發生的事情。”

這話聽起來,實在讓人忍不住心酸。

再一細看老鬼的臉,方知他其實年歲不大,只是長相比較老成。再加上受盡了折磨,最終被殺死,這才滿頭白發,被眾人誤認成老頭了。

老鬼又說道。“那時候,我成親也沒幾年,我孩兒剛滿四歲,鬧著想吃糖葫蘆。我便到無回城賣了一天苦力,拿著錢去買。

誰知道柳家那些抓妖獵人那般火眼金睛,連我這種小妖都分辨得一清二楚。在我回去的路上,便給我套了麻袋。我再也沒能見我的妻子和孩兒。

恩公,再怎麽說,我也給你們提供了一些消息。求你買根糖葫蘆,捎回去給我孩兒吧。別說是他爹給他的。我那孩兒如今也不知道化形了沒有。沒有爹在身邊,他不會被人欺負吧?我妻子還是再嫁的好。”

說到這裏,老鬼滿臉都是唏噓。

熊天驕多少有些同情他,自然一口應了下來。等回到無回城,定會買糖葫蘆給他家送去。

老鬼又問道。“恩公,你們當真要救那白兔妖嗎?”

熊天驕點頭道。“沒有讓她一直被拘著的。我們打算放她出來。”

老鬼點了點頭,又說道。“這樣也好,也算替我報仇了。只是,恩公務必要小心。

那老管事家學淵源,會些稀奇古怪的法。他們也會收妖的。若教他們認出了你們身份,恐怕不好對付。”

熊天驕聽了這話,這才想起虎仔和萌萌還在鎮長家裏,老管事又總在院外打轉。

她一時又忍不住有些慌亂。

偏偏這時角落裏有人說道。“不妨礙,被他隱瞞了那麽多年,片的好苦。如今知道他家還有這好本領,我自然要領教一番。放心,我剛剛已經打發人去請他一家老小了。”

熊天驕擡眼看去,冷冷問道。“你又是何人?”同時,她忍不住釋放出武修的威壓來。

青巖也暗自掏出一張符。

那人卻慢條斯理地說道。“既然咱們目標都一樣,勉強也算是一路人吧?我沒有惡意的。”

說著,那人緩緩走了出來,仍是帶著那副厲鬼面具。他一彎腰,便沖著熊天驕和青巖微微行了一禮,又說道。

“說起來,內子還多虧了您家小孩照顧呢。又吃了無回城的點心,她開心得不得了。還給我做了一些。”

熊天驕聽了這話,便挑眉問道。“你是那白兔妖的丈夫?”這是把整個小鎮變成半鬼域的鬼子。

那人點頭說道。“正是在下,您對內子多費心了。若不是今日您來了柳家宅院,我當真不知道還有這個陣,困住了這麽多魂。”

說吧,他便轉過頭看向那些妖修鬼魂。

鬼魂就如同受了驚嚇一般,瞬間便消散了。

“不過巧合罷了。”熊天驕又說道。

鬼面人卻說道。“不管怎麽說,如今我已經了解了真相,定然會救下我妻子。您倒不如帶著家人,先行離開此地。”

熊天驕卻搖頭說道。“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?”

鬼面人又問道。“為了那些災民嗎?我可以放他們離開。至於鬼蠱的解藥,內子不是一早便交到您手中了嗎?”

對於熊天驕和青巖,他從一開始便保持著禮貌和尊重。熊天驕對他也三分客氣。雙方並沒有發生沖突,相反相處得十分友好。

熊天驕又說道。“我至少要等白兔妖被救下,再走。我妹子也能安下心來。”

鬼面人卻說道。“其實,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
正在這時,忽然有個怪模怪樣的鎮民跑來告訴鬼面人。

“我們找不到鎮長的大兒子,問了他家鄰居,說是那人前些日子便失蹤了。好像是混在災民裏面,逃出雲來鎮去了。”

鬼面人聽了這話,不禁大驚失色,嘴裏還連連說道。“不可能,他們怎麽可能失去控制?再說他發作了,也會咬人的。哪裏又能容下他?”

那手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只能擡著頭,一臉茫然地看著他。

熊天驕卻說道。“這便是老管事事先做好的安排吧?他們身上定然有其他渾身法器。說不定還會隱藏氣息。”

鬼面人此時完全慌了。他作為陣眼,根本就離不開雲來鎮。

倘若放出傀儡去抓人。

距離遠了,傀儡也會失去控制。

就在他心亂如麻的時候,青巖卻說道。“可有管事長子的畫像嗎?那人未必知道這邊的事情。按照之前所說,這人必定足智多謀,說不定就躲在清風鎮的災民裏。若有畫像,我們馬上去尋了他回來。”

如今鬼面人也不得不仰仗青巖夫婦了,便對手下說道。“還不趕緊弄張畫像來。”

他話音未落,剛剛那老鬼卻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一旁,又開口說道。

“尊主,我認得那管事家裏的所有人,知道長子長相。況且我妖丹就在那人身上,自然能感知到他的存在。若尊主願意給我造出個體出來,我願意陪著恩公他們去把那人抓回來。”

鬼面人又問道。“你當真願意如此?”

那老鬼冷笑道。“他挖了我妖丹,奪了我的心頭血,我只不過想要他還回來罷了。況且如今我這樣,還能有什麽企圖。就算奪了尊主造出的體,逃了出去,隨便遇見一個仙門弟子,便把我收去了。”

鬼面人點頭道。“既然如此,我答應你便是。”

熊天驕卻突然問道。“那老管事也抓到了嗎?”

鎮民看了鬼面人一眼,到底開口說道。“尚未,我們進不去鎮長的宅子。”

熊天驕聽了這話,便急著忙著往出跑。老管事這般危險,她實在很擔心萌萌。

青巖微微停留片刻,又對鬼面人說道。“等辦好了,再來鎮長宅子尋我們便是了。”

鬼面人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,只得把籌碼壓在青巖夫妻身上,自然一口答應下來。

就這樣,青巖追著熊天驕很快離開了。

兩人到了鎮長大宅,才突然發現這邊有異樣。整個宅子好像都被什麽東西圈起來似的。

熊天驕想要暴力破門而入,卻發現那門像鎖死一般,外面還有一層後盾,撞都撞不到。

就在這時,老管家提著鎮長的頭顱,從裏面走了出來,笑瞇瞇地看著熊天驕,又說道。

“既然是武修門派弟子,掌管戒律堂,多少應該也有幾分見識吧?你們也該知道,這妖王法寶是何等厲害?”

熊天驕一時便楞住了,又開口說道。

“你手中怎麽會有妖王法寶?”

老管事幹脆便撕下了□□,露出傷痕累累的臉,又說道。

“自然是我們張家先祖得到的。我張家也曾是個興旺的大仙門。數百年之前,先祖應邀參加無回城妖王拍賣會。當日便重金拍下妖王血肉和妖王法寶。

我們張家子孫或多或少都吃了一些肉。然後詛咒就開始了,張家一代不如一代,就連最後的直系子孫都被賣作奴仆。

我明明是少爺的命,自然不甘心代代為奴。偶然的一個機會,我得到了一個法子。只要制成魂器,便能把自家詛咒轉移到別人家。

我早早便選好了,鎮長欺壓我那麽多年,也該償還我才是。幹脆就拿他一家頂缸。本來這事已經要成了,卻沒想到柳家那個半鬼子整出這麽多是非來。

那也無妨,反正鎮長一直擋在我前面,就讓他覺得拿到手的魂器是真的。就這樣過了十多年。前些日子,我兒已經帶著魂器和妖王的骨頭成功逃脫。我手裏又拿著妖王法寶,你們又能奈我何?

索性,我就來陪你們好好玩吧。”

他話音一落,鬼面人也來了。

那人開口說道。“你騙了我這麽多年,一直給我當孫子,也該累了吧。如今也到了清算總賬的時候了。既然你手中有妖王法寶,我手中也有一個妖王法寶,倒不如看看誰的妖王法寶更厲害?”

說完,他便拿出了一本獸皮古書。

熊天驕側眼一看,只覺得那書十分奇怪,竟然是白色皮毛,上面還帶著深深淺淺的花紋。

那花紋她看著倒有幾分眼熟。

只是這書框還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金屬,實在太過亮眼。熊天驕很快便被吸引了全部的註意力。

她也沒有閑暇心思,再多想其他。

青巖看了那書,眼底卻出現了幾分了然,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惶恐。

事到如今,他心中隱隱約約有了個模糊不清的猜測。

這時張管事卻突然狂笑道。“你怎麽就覺得柳家這種不入流的人家,可能擁有真正的妖王法寶呢?

倘若柳家當真擁有妖王的東西,只怕幾代前就被詛咒反噬,早已根基盡斷了。又何談什麽柳家?怎麽可能拖到如今,還有你這半條血脈?”

鬼面人也不惱,反口問道。“那你張家又是妖王法寶,又是妖王骨骸,又怎麽拖到的今日?你那長子不是還逃出雲來鎮去了嗎?不過你其他孩兒,正在柳家作客。”

說著,他便擡起眼細細看著老管事的表情。只可惜,那老頭子實在心狠,眉毛都沒有擡一下。

偏偏正因如此,鬼面人突然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傳聞。

他縮著肩,突然便忍不住笑了起來。只把老管事笑得發毛,才開口說道。

“老早就有傳聞了,說是你娶的那妻子顏色極好,當年曾在鎮長夫人跟前做事。鎮長也曾愛她顏色,想娶她做妾。無奈夫人是個厲害的母老虎。鎮長懼內,便把那女子嫁給了你。

那些人雖然給你三分顏面,當著你的面不敢說,背地裏可沒少笑你是活王八?鎮長經常趁你不在,去看你老婆,你卻還忠心耿耿替他做事呢。

如今想來,你之所以這麽憎恨鎮長,割了他的頭,又拿他家替換你家的命,該不會你所有孩兒都是鎮長的吧?”

聽了這話,老管事面上終於繃不住了,他破口罵道。“小兒,你閉嘴!”

鬼面人卻又滿臉不正經地說道。“是你說的,被妖王詛咒子孫禁斷,我柳家自然有一些抑制妖族的法門,拖到我這一代也都斷了。你張家之所以還能傳下來,也唯有另辟蹊徑了。

當真那些人都是你親生兒女。你也知道我對付鎮長兒子的手段,怎麽就半點都不擔心呢?我若用了同樣手段對付你的孩兒,你可會為他們傷心落淚?還是說,你要的無非只是一個張家的傳承,你那大兒子已然跑了出去,你便不需要顧忌其他孩兒了?”

他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麽個道理,那老管事越聽便越惱火,嘴裏一直在罵:“小子,你含血噴人。”

“你胡說八道。”

“你汙蔑我。”

“我張家也算一代名門,又豈容得下你這小鬼在我門下撒野。”

鬼面人卻因此找到了他的命脈,始終緊抓著這點不放,又繼續出言諷刺他。

“你張家如今只是家奴而已,哪裏還有什麽名門?你們怕是為了活下去,都成了太監吧?借了別人的孩子,詛咒影響多少會少些嗎?”

聽到這裏,老管事終於不能忍了,直接祭出了妖王法器,破口罵道。“如今我定要讓你去死,有那兩個孩子在,想必熊天驕也能給我研究出藥方來。”

說著,他便直接亮出了妖王的法器,原來那是一枚乾坤鏡。

鏡子正面一晃,有只野獸在奔跑,便把整個城主大宅圈了起來,形成了一個絕對防禦領域。

鏡子背面一晃,便有一只尖牙利爪的猛獸飛奔而出。

老管事也不知道念了什麽咒語,這乾坤鏡居然放大了不少,直接聚在了這個宅子的頂上,那獸也張開了大口,竟然如遮天蔽日一般,擋住了所有光亮。

霎那間,四周都變暗了,很快便看不見了。

這時,突然有人慌亂地大叫一聲。“不好,老管事怕是要殺人滅口。”

緊接著,便開始四散奔逃。

熊天驕顧不得那麽許多,幹脆便趁此機會,往院子裏面闖。

她生怕萌萌那只小熊崽,再遭到什麽不測。

好在乾坤鏡或許沒辦法同時進攻防禦,居然真的就被熊天驕沖了進去。

青巖自然是護在妻子身旁,一路跟著她一起往裏闖。

此時他們就如同入了迷宮一般,在黑暗中再也找不到方向。

青巖突然意識到,或許他們是被那乾坤鏡全部收了進去。

因而並沒有進到院子裏,反而落到了一個黑暗深淵裏。

他連忙開口喊著妻子的名字。“天驕,不要再跑了,恐怕有陷阱。”

然而,卻得不到妻子的回應。

就在青巖急得都快化作獸形,想要把這個空間徹底撐開的時候,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猛獸的咆哮。

聽了這聲,他的神智才逐漸清醒起來,也不知是不是用了妖王骨骸的緣故。

在黑暗中,青巖居然也能看見路了。

他一路沿著那條路繼續走。

不一會兒,果然找到了熊天驕,只是此時她已經昏了過去。

青巖背起妻子,又繼續走。

正好隱約看見一只巨大的白虎,正馱著一名少女,向著他走來。

那只白虎生的十分俊美,似乎在黑暗中,他的皮毛都在閃閃發亮。

倒是跟他夢境中的妖王有些神似。

一瞬間,青巖不敢繼續想了,只是連忙開口叫道。“虎仔!”

果然對方用虎嘯回應了他。

那分明是不同的猛獸咆哮,青巖聽在耳中,卻覺得異常熟悉。

作者有話要說:一萬了,明天繼續沖鴨 ̄然後求求關註一下我的古穿種田文《被拐嫡女種田手劄》陳英英奮鬥幾年,存下積蓄,準備回老家種田。誰成想突如其來的車禍,讓她穿成了狗血小說《庶女為後》中的惡毒女配陳英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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